沈溪瑜一点探究的心思都没有,不客气地开始赶人:“世女请回罢,我还有要事在身。”
祁瑞沉默许久,深深地看了沈溪瑜一眼,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还不等人走远,沈溪瑜就开始喊人:“快快快,来人来人,把地板拖一遍,桌椅都擦一遍,那茶具也拿出去扔了,免得沾了晦气。”
和破落户有关系的,都晦气!
沈溪瑜不曾注意到,不远处的祁瑞,身形似乎顿了顿,背影写满了孤寂的意味。
两个月后。
北境传来捷报,大军不日便会回京,京城各处都弥漫着欢乐的氛围,过了个喜气洋洋的新年。
而沈溪瑜需得比旁人多等几日,因为太女表姐告诉她,虞帝暗中派符瑾做了件事。
沈溪瑜:……虞帝真的太讨厌了!
符瑾去了西北,准确来说,是黎王的府邸。
府中一片寂静,侍卫小厮们消失得一干二净,不知是被遣散了,还是听见风声逃了。
庭院中,祁黎昕坐在石桌前饮酒,面上微微泛着酒意。
她看向一身戎装的符瑾,挑着眉,笑得邪肆:“符将军今日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
听出话中的讽刺,符瑾眼中毫无波动,道:“黎王,通敌之罪,陛下绝不容忍。”
她一抬手,身后的庄童便将一壶酒放在石桌上,壶身上镶嵌的红宝石散发出暗红色的光亮,刺目得很。
祁黎昕嗤笑一声,面露鄙夷:“符瑾,你何时也成为母皇的鹰犬了?”
符瑾嗓音淡淡:“不比黎王高义,亲手将大虞国土献给她国宵小。”
祁黎昕蓦地沉下脸色,冷声道:“符瑾,本王早该杀了你的。”
“黎王如今,怕是没这个机会了。”符瑾眼底闪过一丝寒芒。
祁黎昕听懂了,忽的大笑一声,拿过那壶鸠酒斟满一杯,悠悠拿
在手中。
她紧紧盯着符瑾,眼中涌现出浓浓的杀意,狠声道:“若再来一次,战场上那支箭,本王绝不会射偏。”
话落,祁黎昕将杯中鸠酒一饮而尽,烈酒入喉,一路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
慢慢的,祁黎昕倒了下去。
符瑾安静地站在一旁,待祁黎昕的气息彻底消失,才抬手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
——是一块同心锁。中间深深凹进去,正是箭矢的形状,原本被磨平的刻字,现今更是半点都看不清了。
其实祁黎昕那支箭,根本就没射偏,直奔符瑾心口而来。若非这块同心锁护住了她的心脉,或许她早就死了。
符瑾握紧这块同心锁,眸色深沉,心中翻腾着一种名为思念的情愫。
已经有数月,不曾见到小郎君了。
庄童小心翼翼地看了主子一眼,知道她此刻心情不好,催促底下人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黎王带走,记得伪装成意外身故的样子,不能让人瞧出端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