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咀嚼的回忆变成了一场知道结局又不愿意醒来的清明梦。陈之椒看到自己和司融又在进行一天三次以上的固定任务:头碰头凑在一起盯着还是颗蛋的陈琰看。
此地环境捡漏,没有生理书可以给他们俩翻,新手妈妈和新手爸爸只能凭借着彼此不多的回忆凑在一起拼凑,试图从对方哪里得到答案:
“她他要在蛋壳里躺多久?”
“孩子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出生以后,她他会更像妈妈还是爸爸?”
如果能重来一遍,陈之椒发誓她绝对不会翘掉不需要考试和累计学分的生理健康课。但现在,她只能一脸茫然地对着司融摊手。
与此同时,很显然的,司融同样一问三不知。
他甚至比陈之椒还要迟钝。
在经历了三个月的食欲不振和偶尔的腹痛之后,司融被陈之椒拖去医院检查,除了几项无伤大雅指标异常之外,检查报告显示他的身体很健康。他们百思不得其解地带着检查单回家时,尚且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早上再一睁眼,被窝里多了一颗蛋。
司融理所当然地问出了一个很多人都会问的问题:“椒椒,你你觉得宝宝是女孩子还是男孩子?唔……喜欢女儿还是儿子?”
陈之椒这回确认了,司融比第一堂生理课结束后就再也没踏足生理教室的她情况还要更糟糕:他肯定连第一节课都没有去。
刚要说些什么,司融眼疾手快地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凑到她耳边悄声说:“偷偷告诉我就好了,我怕宝宝听到。”
陈之椒无可奈何地拨下司融捂着她的手,“你感受不到孩子的性别吗?”
“诶?”
司融瞪圆了眼睛。
他有些瞠目结舌地问:“这个要怎么感受?靠眼睛吗?”
“第一节生理课的时候老师就说过,孕中期宝宝变成蛋的时候,家长就能够知道孩子的第一性征了。”
司融努力感受了一下,盯着孩子盯得眼神光都要散了,没看出个所以然。
“椒椒。”他冷不丁开口道,“……宝宝蛋好像动了一下。”
所以还是什么都没看出来是吗……陈之椒心想。
她转过脸,凝视着司融认真的侧颜,正要对懵懂的新手父亲作出一点指导,眼前的画面开始消散。
“司融……”陈之椒在梦里喊出那个熟悉的名字。
司融没有回应,维持着原来的动作,随着梦境的消散消失在眼前。
早上七点。
陈之椒照常醒来。
摆在床头柜上的淡紫色摆件少见地亮了,还没等她偏移视线,陈之椒就看见头顶的天花板上开始一闪一闪地亮光。
这是远在另个世界的哈特的小把戏。